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不僅惠及自身的發展，也對整個東亞經濟和全球經濟的良性循環作出了巨大貢獻。

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17年來產生了巨大成效。中國不僅以全球的貿易規則和市場制度倒逼國內的市場化改革，更通過大規模學習國際商業實踐迅速增強了本國的國際競爭力。與此同時，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也促進了東亞經濟的整合和全球經濟的循環。

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之時，東亞經濟剛剛經歷亞洲金融危機的重創，元氣大傷。各經濟體直接依靠歐美市場拉動出口的發展模式難以為繼，以日本為雁首的“雁行模式”走向衰落，區域經濟呈現碎片化趨勢。東亞經濟急需新的動力，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無疑為當時元氣大傷的東亞經濟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中國正式加入世界貿易體系帶來的巨大市場潛力，加上中國完整的工業配套系統和生產要素的比較優勢，吸引東亞各經濟體不約而同地與中國建立起產業縱向貿易聯系。東亞國家向中國大量出口零部件和中間產品，在中國進行加工組裝，再通過中國的貿易渠道將產品銷往世界各地。

這種先在東亞經濟體內完成價值鏈的垂直整合，再通過中國市場將產品出口至全球各地的區域經濟合作模式，極大地加深了區域內各經濟體間的相互依存度，東亞地區完整的產業循環由此形成，各個經濟體的比較優勢得以發揮，這推動東亞成長為全球經濟增長最強勁的區域。中國無疑是拉動東亞區域經濟發展的最重要的發動機。

由此可見，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大幅度拉動了東亞經濟體對中國的出口，東亞經濟體原本直接對歐美市場的出口也部分地改由經中國出口至歐美市場。也就是說，中國充當了東亞經濟產品的組裝中心，同時也充當了這些產品的出口平臺，并由此承接了東亞經濟體對發達經濟體的部分貿易順差。

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的巨大市場潛力，也吸引著發達國家企業在中國進行直接或間接投資，以獲取中國的比較優勢、產業網絡和市場規模所帶來的好處，使其資源在全球范圍內得到更有效的配置，并借助中國的平臺將其產品出口到包括資本來源國在內的全球市場，極大提升了這些企業的投資回報率。

因此，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不僅惠及自身的發展，更通過東亞區域經濟整合和發達國家的跨境投資，對整個東亞經濟和全球經濟的良性循環作出了巨大貢獻。當前，中國經濟正在經歷轉型升級，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已經超過50%，并呈現持續增大的趨勢。中國主動擴大進口，既是經濟走向高質量發展的客觀需要，也是中國對世界經濟作出新貢獻的重要途徑。中國正在打造全面開放新格局，這一定會為全球的合作發展提供新機遇。

中國既是世界貿易體系的受益者，也通過這個體系為區域和全球的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這充分說明，世貿組織為各成員謀求合作共贏搭建了一個有效平臺。盡管世貿組織還有不完善的地方，需要根據時代變化而相應改進和完善，但堅持平等互利和全球發展優先應是推動多邊貿易體制改革的主要原則。

（作者為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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